|
背着简单的行囊, 我向黄河走去。之前我知道山水的怀抱便是母亲的怀抱。黄河, 不正是华夏的母亲吗?这是我胸中装的向往的缘由。
黄河从冰山雪湖里走来, 一路挥洒着一种豁达, 沿岸的大而阔的山地都每每临现在我眼前, 仿佛是书法上的一笔苍遒挺拔的撇。但我却一直没能目睹她的简洁和辽阔。倘若怀着这样的心情我该是何等地痴顽呀。
虽年少, 然而轻狂, 梦想从南到北置身其山水间, 算而今才远离尘嚣, 用双脚印证黄河的浩荡。此时我惊呆了。极目处是水天交融,极近处是邙山夹水。耳有滔滔浪声,眼有秀秀绿容。黄河也正以一种湿漉漉的形象向我走来。
虽经千年雪雨浸染, 风雹震荡, 而今的黄河仍然凭添生命的气息, 执著地东流。也许今天是风和日丽吧, 没有云雾遮掩, 我的视线被黄河雄壮景色拉得直而远。
抑或是没有见过更大更伟的山水吧, 邙山与黄河正以一种奇妙的掩映倾倒了我。中国的山水从此如真如实地走近我的心里。她们平静而安详地敞开胸襟, 让我这迟来的朝拜者尽情领略她们的坦坦荡荡、雄雄魄魄。
站在黄河岸边, 凉丝丝的气息扑面而来, 望着无尽的堤岸, 我想那凉冰冰的感觉该是黄河几千年的灵魂的延伸吧。当轰隆轰隆的黄河涛声响起以后, 在黄河岸边的故道上, 黄河纤夫用血泪的岁月拧成的纤绳, 带着顽强的追求与哀怨, 走进历史, 为后人塑造了力的挺拔, 释意了人的伟大。
时间推移到了文明时代, 黄沙的壮美同黄河的泥沙一样都被冲刷着、沉积着, 茫茫沙丘上, 漫漫故道中, 似乎是粗烈的风在变得怪戾了。大自然物极必反的规律让儿女们开始了琢磨。于是“保护母亲”、“植树造林”又使黄河母亲焕发了青春。黄河雄魂并未消逝啊。听, 无涯的绿涛; 看, 茫茫的绿山!黄河真真切切地从我身旁流过, 带着一路欣慰和宽心。
走近黄河, 便是面对历史。望茫茫天际、思悠悠岁月, 黄河将永远与华夏的历史成一脉。
(河南农业大学
黄河文学社 张杰,《黄河浪》2000-5-26)
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