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我风尘仆仆的踏上久违的故土那一刻起,就仿佛觉得身份凭空升高了许多。走在故乡的大街上,就连那些在暖洋洋的太阳下晒暖的老者长者,也要站起身子和我寒暄几句,甚至硬是把烟卷塞到我的手里。我知道,这是善良纯朴的乡里人对知识的尊重,更是对有知识的人的一种尊敬。其实,或许他们根本就不明白大学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。儿时的伙伴们也聚拢过来。尚有稚气的脸上过早的爬上了沧桑,他们早已结婚育子有了自己的小家。我们谈论的也无非是一些客套的话题,片刻之后也就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了,似乎童年时亲密无间的友情里又增添了一层模糊的东西,这不禁使人想起了鲁迅和闰土。他们膝下的孩子看着我,仿佛端详神秘的天外来客,好奇但又有点儿惧怕。小家伙抱着父亲的腿绕到背后,又不时的偷看我几眼。
我的心灵震惊了。我热爱这片热土,却又将不属于这个世界。
本想到了家里会更随便一点。父亲抽烟时,又随手递了我一支,这使我迅速意识到,我想错了。直到小侄子喊我“叔叔”时,我才如梦初醒,我已长大成人,而且是村里具有最高学历的人。
晚上,躺在床上我思考了很多,也思索了很久。村里的变化很大,不变的只有父母和村里人对我的期待。我知道他们需要我需要和我一样的人。肩上的担子猛然间更重了,这是回家一行最大的感受。
(河南农业大学
牧医工程学院 彭如伟,《牧医报》2000年5月16日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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